第2章（1 / 1）

我出生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南方小村落，在我小时候，村落的交通比较闭塞，道路崎岖，信息化和知识普及也不高，那里的人们世世代代都以种茶采茶为生，收入不高，但还可以勉强维持生活，我的父母就是茶农，不过属于过去的‘地主’，村里大部分的茶园都被我家承包下来，虽然挣得钱，不算是天文数字，但在我们的村落里，我家的条件是最好的，在我们家周边村子中，我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。

打我记事起，我母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，虚弱的身子生下了我，但奇怪的是，我从小身强体壮，精力旺盛，特别是下面的小鸡鸡，比同龄人长得又粗又大，也不知是我发育的好，还是先天体弱多病的母亲，她为了能怀孕，各种滋补的补药和营养品吃得太多，吃的太好了……总之，在我11岁的时候，我身高就有160公分了，而且我的小鸡鸡硬翘起来就有15公分长了，褪去包皮，露出的龟头就有鸡蛋般大小了……而我的父亲赵永年（其实不是生父，只是养父，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）……他身体也不好，他患有先天性听力受损，听力减退，虽然没有完全耳聋，但是捕捉声音的音量十分的弱小，别人和我父亲说话要很大声，他才能听见。

父亲说话磕磕巴巴断断续续，一般只有我和母亲，能够听懂父亲要表达的意思，村里的其他人听到父亲说话，仿佛是在听‘天书’一般，三分靠听，七分靠猜，基本就算是不明所以，没想到我们这一家三口，只有我身体健康，一切正常，而父母亲的身体，都不是很好。

在我11岁的时候，母亲的病情更重了，几乎是卧床不起，就算是下地活动也需要两个人搀扶，各个医院都看过了，也没有好转，家里的重担都压在了父亲赵永年的身上，因为我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，所以家里的活干的很少，都是父亲赵永年在做，（父亲除了听力不好，耳朵背，干农活还是有力气的，绝对是干农活的一把手）所以母亲卧床后，也没给家里的生活条件造成什么影响，只不过父亲白天忙完茶园，晚上回家还要照顾母亲，而我则在村里读小学，放学回家后，也会帮助父亲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
父亲赵永年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，是高大威猛的形象，黝黑的皮肤，强壮的体格，因为他撑起整个家，照顾我的母亲，母亲卧床后，又给她洗衣做饭等等，可以说在我那个时候的印象中，父亲赵永年的形象是伟岸高大的，虽然我家里的条件在村里是最好的，但是钱并不是万能的，并不能包治百病，母亲只能靠着药物来维持自己的身体，那个时候的我刚满11岁，虽然已经记事了，但很多的事情都不懂，还处在懵懂无知的年纪，没有大人的操心和烦恼，无忧无虑的玩、上学，那个时候还很天真，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什么规划。

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回家，看到父亲坐在母亲的竹床前，和躺在竹床上虚弱的母亲再说着什么，我在门口的小凳上写作业，父母的话语传到了我的耳朵里。

“永年，最近愁眉不展的，发生什么事情了？是咱家小康又闯什么祸了吗？”

住屋里传来了母亲虚弱的声音，我从小就十分的淘气，经常和村里的其他孩子闯祸，爬竹林，毁茶树，没少做坏事，我家是比较大的三层竹楼木屋，隔音不是太好，坐在门口听着屋里的谈话，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，我们这这雨季比较多，环境潮湿，所以一般都是木制和竹制的房屋，并不是我家盖不起砖瓦房，只不过祖祖辈辈住惯了竹屋，住不惯砖瓦房。

“不是，我最近在考虑一个事情……”

听到母亲虚弱的话，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，此时的他正在帮助母亲擦拭身子，也是这个原因，才把我赶出来写作业。

“什么事情？”

母亲的声音很微弱，她从小给我的印象就是虚弱、贤惠，说话细声细语，都是因为她身体不好。

“我想给咱家小康娶一个娘妻……”

沉吟了一会后，父亲说到，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娘妻的真正含义，但是娘妻这两个字在村里听过不知道多少次，只是当时我不知道真正的含义而已……

“为什么？你不是说过不给小康找娘妻吗？”

听到父亲的话后，母亲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。

“原来的时候，我认为凭借咱家的条件，以后小康不愁找媳妇，所以不急着给他找娘妻，也希望他以后能够走出这片大山，自己决定以后的生活，但是现在……”

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说到。

我们这个村子里有一个风俗，那就是童养媳的风俗，有的也叫娘妻，因为比较大的童养媳一般都是比丈夫大，从小照顾自己的丈夫，又当娘又是妻，所以都叫娘妻。

贫穷和重男轻女是造成童养媳风俗盛行的原因，因为那个时候大部分家庭温饱都是问题，加上都认为女儿长大后犹如泼出去的水，不会为本家传宗接代，所以一般都愿意把女儿送给别人家当童养媳，而且还能够得到一笔比较丰厚的报酬，就算没有报酬，少了一张吃饭的口，也可以给家里减轻负担，所以大部分人都愿意把女儿送出去，而一些男人因为怕以后娶不上媳妇，所以也愿意接纳别人家的女儿，就算把这个女孩养大需要一些粮食，但这个女孩也是一个很好的劳动力，所以童养媳之风在我们村里十分的流行，这些也是我长大后才真正了解的。

我坐在小凳上，听着父母的话语，当时没有感觉一丝的新奇，却不知道那个时候父母的对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……

“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主意了？”

里面父母继续的谈话，母亲虚弱的询问着父亲赵永年。

“冲喜……”

父亲只是说了两个字，而母亲那边就陷入了沉默，久久没有回音，直到多年以后，我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，冲喜，旧时迷信风俗，家中有亲人病重时，用办理喜事等举动来驱除所谓作祟的邪气，希望病人转危为安，而我母亲和父亲的身体当时都不好，也就造成了父亲准备为我娶一个童养媳，希望可以让他和母亲的身体能够康复，我父母从小生活在这片大山里，受老一辈的思想影响根深蒂固，自然也十分的封建和迷信。

“那选谁家的女娃？咱家小康年龄可不算小了。”

许久之后，母亲终于说话了，而母亲问出这个问题，无疑是同意了父亲的提议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母亲说了算，父亲都要听从母亲的建议，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，母亲就让父亲给我找童养媳，但是父亲当时找理由给拒绝了，现在他主动提出来，母亲自然没有异议，只不过一般的童养媳六七岁就会被娶进家门，而丈夫一般才婴儿或者一两岁，我现在已经11岁了，比一般的童养媳都要大，所以母亲自然有些担心。

“李大酣的姑娘。”

父亲赵永年沉吟了一下后说道，听到他的话后，母亲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“李大憨的姑娘，李秋月？”

许久之后，母亲带着惊讶的语气对着父亲说到。

“对……”

他答道。

“可是……她比咱家小康大不少呢，她都已经是大姑娘了……”

母亲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愿意的意思，带着惊讶询问道。

“她比咱家小康大九岁而已，今年20岁了，也不算大……”

赵永年的话语再次传来。

“秋月在咱们村的名声很好，而且也是最有文化的一个，勤俭持家，文化高，又能干，给咱家小康当媳妇最好不过了，一来可以照顾你，二来又可以照顾咱家小康，还可以给咱家小康补习功课，为咱家分担一些劳动……”

母亲那边沉默，父亲再次说道。